大过年的, 且不说人不好找, 就算找到了, 谁也不愿意这么个节骨眼上沾惹晦气。刑侦队的家伙们, 为了调查杨成辉的一家的人际关系还真吃了不少闭门羹。
等到大家碰头的时候，一个个灰头土脸的。
杨成辉生前有一家做装修的公司，手下员工也有四五十人, 这大过年的，不是回老家过年，就是忙着聚会，这一个个联系下来, 电话费打没了，腿也要跑断了。
“杨成辉的公司, 是腊月26放的假, 而杨成辉因为他媳妇艾佳生产, 26号之前就已经休假了，而且因为年底了，账目早就盘完了, 公司日常的事务都是副总在处理，而且公司每日的工作计划, 情况等也都会由他的助理发到杨成辉的邮箱。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, 杨成辉一般也不回复。”杨凤敏和邵峰带着几个人真是满城跑, 路上都打电话, 一一排查。
邵峰补充道, “据杨成辉的其中一位副总说, 杨成辉跟公司的另一位副总顾超不合很久了，顾超在外面自己开了家厂子，资金周转不良，便私自挪用了公司的款。为了这件事两人差点反目，但因为顾超也入股了公司，而且比例还不少，这件事在顾超把亏空补上后就不了了之。但另一位副总则说，顾超因此记恨上了杨成辉，私下还跟人说过，总有一天会让公司姓顾。”
邵峰见巫梦祎听得认真，继续道，“我们又去走访了顾超，顾超却说他从来没说过那种话，反而说另一位副总是在污蔑他。还说那位副总曾经在公司内部乱搞男女关系，说艾佳嫁给杨成辉前，给那位副总做过一段时间的情妇。”
“还有吗？”巫梦祎问道，邵峰看看杨凤敏，迟疑一下，杨凤敏便开口道，“有是有，不过全是这种八卦绯闻，跟案子没多大关系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巫梦祎却不那么以为，查案子找线索本就是大海捞针，很有可能有用的线索就在这些零零碎碎的流言中。
“艾佳的男女关系很乱，据说她之所以能嫁给杨成辉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，还有传言说，其实艾佳怀的根本不是杨成辉的孩子，到底是谁的，又说是那个副总的，也有说是她前男友的，总之乱的很。”
杨凤敏一边说一边摇头，“人都死了，没想到这说三道四的人都出来了。”
杨成辉一死，那么公司最大的受益人的嫌疑也就越大，巫梦祎想了想，便道，“辛苦了。等会齐肖回来我们再讨论一下，他去查艾佳的前男友了。”
这时候，倪雪突然从法医室出来，拉着巫梦祎就走。
巫梦祎不解，问道，“干什么去？”
“去杨成辉家！”
路上，巫梦祎问道，“可是有什么线索了。”
倪雪点了点头，“我从艾佳的脖子上找到了一点稻草渣，或许这就是凶器。”
“稻草渣？”巫梦祎却不明白，疑惑的看着倪雪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倪雪掏出证物袋里的照片，举到巫梦祎的眼前，她正开车，只拿眼睛瞄了一眼，问道，“这不是杨成辉家的厨房吗？”
到了凶案现场，两人避开了白色的痕迹固定线，看着客厅里的人形痕迹不由感慨，本来新生之喜，却成了灭门之灾。
“对了，回去的给那个孩子和杨成辉做下比对。”倪雪正在往厨房走，听巫梦祎这么一说，便回头说，“你怀疑孩子不是杨成辉的？”
“无风不起浪，确认一下吧。”巫梦祎戴上手套，拦了一下倪雪，“我来吧，这里面脏。”
房子的尸体虽然运走了，地面血迹也清理过来了，但因为时间紧，厨房里的垃圾还没来得及处理，虽然都进行拍照取样，但为了保险起见，其它地方尚保持原样。
“为什么想起翻垃圾桶？”巫梦祎被垃圾桶烂掉的蔬菜臭的难受，那些烂叶子都沤出了臭水。倪雪正在检查案板上一捆烂芹菜，闻言便道，“杀害艾佳的凶器，我们第一次在现场没有发现，以为是凶手带走了，可是杀害杨成辉的那把水果刀却留在了现场，那把刀跟厨房里的刀架一对比，确定是杨成辉家里的。那杀害艾佳的凶器，会不会也是凶手就地取材的呢，还有，凶手到底是预谋杀人还是冲动作案。如果是预谋杀人的话，为什么不自己带凶器，而是用被害人家里的呢。”
“冲动杀人的话，现场已经会留下很多破绽，可我们在现场没有提取到一点有用的指纹，亦或者其他的证据，凶手会就地取材，说明对杨家很了解，而且做了很缜密的计划，就像你刚才提到的，既然水果刀能扔在现场，那么杀死艾佳的凶器已经也还在现场。”
正说着，巫梦祎从垃圾桶掏出了一截半米多长点草绳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倪雪忙凑上去，她看了一眼，又看了看流理台上那一大捆坏掉的芹菜，恍然大悟道，“你还记得我们逛菜市场的时候，那些卖菜的商贩就会用草绳子来捆蔬菜，比如白菜，芹菜，韭菜。”
“可是那些草绳子没这么长啊，巫梦祎想象着比划了一下，“这上面……”
半米多长的草绳子在垃圾脏水里泡了这么久，虽然没有糟烂透了，却也被泡坏了，上面长了淡淡的黑色霉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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