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,过去他一叶障目对她的了解太少?
婉若虽这样说,但还是拿打包盒将桌上的馅饼打包给他:“这是你消费的东西,你有权利决定怎么处置。不过厨房里的存货已经沽清,想吃的话下回赶早。”
熊定坤瞥了她一眼,拿出钱包付账。他不爱用信用卡,钱包里总是装着大量现款,账单也不看就甩出一叠红色大钞扔在桌上:“这些钱埋单够不够?”
够,怎么不够,就算加上小费也多太多了。
婉若默默收好纸币,只说了一句:“谢谢惠顾。”
识时务者为俊杰,没必要跟钱过不去。
熊定坤拎起打包盒大踏步地离去,背影气咻咻的,显然是不大痛快。
他们从相识到结婚,再到离婚,这样的不欢而散还少吗?
娜娜探出头来,身后是负责采购和外送工作的小伙子阿明,两人手里都紧握着拖把和扫帚,表情紧张兮兮的:“那人走了?没有为难你?”
婉若好笑道:“能怎么为难呢?顶多也就是把菜品贬得一文不值,还能怎么样?瞧你们紧张的,阿明你不是下班了吗,怎么又折回来了?”
阿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娜娜抢着解释:“是我把他叫回来的,万一那人欺负你,我们可以当你的帮手!”
“要是真的动手,恐怕要叫警察才行,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“你认识他?难不成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的?”
婉若笑了笑,他不是黑社会,是鬼见愁,黑白两道都忌惮他几分。
娜娜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:“我同学在邻街打工,跟我说现在开铺做生意不容易,多少都要交点钱意思一下,否则总有人来捣乱,一点也不太平。我说我们这里开张一个多月从来没遇见过,她还不相信。现在看来不是没有,只是时候没到罢了。”
婉若有点好奇:“我们这种小本经营也会有人来捣乱?一天的营业额就算全抢去也值不了多少吧?”
一旁的阿明接话道:“可不能这么说,老板娘你以前没做过这方面的营生可能不太了解,哪里都有地头蛇。不论生意大小,每家每户按时收一点,长年累月下来也挺可观的。咱们这家店算得上是风平浪静了,要是下回那人再来找碴,你看着给一点,别逞一时意气撕破脸,不然以后就麻烦了。”
婉若微微蹙眉,她很清楚熊定坤不是来收什么保护费的,至于店里为什么一直太平无事,倒是值得深究一下。
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好运,娜娜的同学打工的地方不过是沿街一个小小的奶茶店都不能幸免,何况是她这个装潢还算考究、人气也不错的餐厅?
她望向门外,熊定坤的身影早已消融在夜幕之中。她忽然想到开张当天他送来的那个大花篮,绚烂张扬地立在店门外,任谁走过都很难忽略。
难道是……
她不敢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故意用他的名头来为她的小店保驾护航,但不管是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,她能够安心做生意也许真的是借了他的东风。
胆大心细——以前他还在父亲身边做保镖的时候,父亲就是这样赞赏他的,可见他并不是空有肌肉和身手的莽汉。
月末的周一,餐厅下午休息,只供应饮料和甜品。
婉若在厨房准备母亲梁美兰最爱吃的奄列,其实就是洋葱、西红柿、蘑菇和火腿切丁炒香,用煎好的蛋皮裹成蛋卷,配上沙司,口感层次丰富,可以任意搭配出不同的口味。
梁美兰爱吃酸,不爱吃洋葱,于是婉若用俄罗斯小酸黄瓜替代洋葱,沙司用番茄酱汁搭配蛋黄酱,再配上烤菠萝,色香味美填满了整个饭盒。
还有在炉子上咕嘟冒泡的老火靓汤,甜点是香蕉奶油班戟,十足的丰盛,餐盒拎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。
每个月都有这样的两个半天,她给员工放假,自己带上满满吃食到城郊的疗养院去看望母亲。
梁美兰最初被诊断为抑郁症的时候,熊定坤做主,安排她住进这所疗养院,环境是没得说,只不过一般人有钱都不一定住得进来。
那时他们刚离婚不久,婉若不好又欠他这么大一个人情,自己联系了市内一家医院打算把人转过去。熊定坤也不拦她,只是悄悄地去告诉梁美兰,她今后住院治疗的费用都可以由他出,不包含在给婉若的赡养费里头。
梁女士即使罹患抑郁症,仍然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人生哲学,一哭二闹三上吊,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前女婿为她安排的住处,婉若被她闹得脑仁发麻,最后只好随她的意。
熊定坤定时请专家上门会诊,倒是从没有苛待过梁美兰。但她的状况还是时好时坏,就连探视也要看她的心情和精神状况。好的时候有说有笑,可以胃口大开地吃完婉若带去的所有食物;不好的时候连露面也不肯,就让女儿在外面干等。
婉若有驾照,但医生说她现在还不适宜驾车,尤其到较为偏远的地方,万一路途中身体突发不适,不仅自己危险,还会危及其他人的安全。所以婉若每次去疗养院都是独自打车。
她坐在疗养院的会客室等,从日头正盛的午后一直等到太阳落山,梁美兰也没有出现。
于是她知道母亲心绪欠佳或是病情又有反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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